物伤其类

 

近日忽闻,浙江大学一归国教师因为职称评定方面的问题坠楼而亡,年三十有二。一个敢于用自己生命去挑战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的年轻学者,值得后来者敬佩。当然,最后牛顿用血的事实捍卫了该理论的正确性。那个坠楼的哥们也真想不开,不就因为没当成副教授嘛。我一直觉得我以我的本事当个厅,局长都屈才,可国家没搭理,我还不是照吃照喝的?

 

不过现在国内的口味越来越高,靠一个文凭蒙倒一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何况人浙江大学还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店大欺客,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但客如果不想被欺,办法还是很多的:或者住小店,或者不住店,或者自己开店,或者干脆唱出《武松打店》。选择是多方面的,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人钟楼的老孙家怎么干的?回民街的楼北楼怎么干的?撵止坡的老童家怎么干的?南院门的春发生怎么干的?还有樊记和贾三,成功的例子很多嘛。无论如何,也犯不上跟自己过不去。等我忙完这阵,就准备跟陕师大,西北大学这几家先谈一下,还是要先照顾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教育事业。

 

一些人整人了,一些人被人整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来中国的文明史。现如今眼目下,如果不想被整我觉得要做到一下三点:

 

一.货硬,即有真才实学,徐孺下陈蕃之榻。

二.嘴硬;就是说心态好,犹如阿Q一般,即使被整了也是儿子们干的。

三.拳头硬,即梁山上一百零八个硬茬:“店家,来一壶好酒,切三五斤牛肉”,光瞧这饭量就没人敢惹。

 

当然,这头一条最难办,非得下大工夫不行,我是受不了那个累了.今后的主攻方向,还是以练好嘴皮子和饭量为主.

 

趁着BLOG还被党封着,随便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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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让那些内外反动派在我们面前发抖吧!让他们指责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吧,中国人民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必将稳步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但是要谦虚不但现在应当这样,四十五年之后也应当这样,永远应当这样。中国人在国际交往方面,应当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大国主义。

 

“我们绝不可有傲慢的大国主义态度,决不应当由于革命的胜利和在建设上有了一些成绩就自高自大。”

 

毛主席这四句话,对于现阶段仍然具有指导意义。不管西方国家愿不愿意,它们终究将无可避免的要去适应一个强大的中国。在今后的时间里,我们要做给美国等一系列西方列强看看:真正的大国绝不会把前进的脚步任意践踏在弱小国家的肩上。再过60年,等我八十多岁的时候,我将指着那些极端自由主义者和亲西方人事的鼻子,告诉他们当年的想法是如何的幼稚可笑。

 

明天去WARWICK,要早睡,看不成国庆庆祝表演了,在这里祝祖国繁荣昌盛。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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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口周立波

 

也就是这半年吧,一个叫周立波的上海人走入了媒体的视线,靠着两片嘴皮子混饭吃,自诩为“海派清口”。我初闻“海派”二字大惊,难道周信芳先生转世,除了他老人家,谁又能担的起“海派”二字?舞台的大幕拉开后,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胖子,站在那里说新编单口相声。原来他就是所谓的“海派”!想当年周信芳大师,广师先贤,用着嘶哑而有韵味的唱腔,红遍了京津沪三地。历经数十年,才赢得了“海派”的美喻。先如今不乏欺世盗名者,自诩“海派”,说好了是注重自我包装,说不好听的就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在奥托的车头,楞敢插奔驰的车标,如果不是你傻的可爱,就是你把路人当傻子糊弄。当然“海派”仅仅是一个称谓,如果周立波愿意,更可以效仿乾隆爷那样,称自己“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你只要不给名片上印诸如“XX功”之类的字眼,警察是不会管的。

 

再举几个例子吧。相声泰斗马三立先生,家传数代,多大的能耐?观众们喜爱他的艺术成就,以“马派相声”的雅号相赠,而老人家却躬而不受,仅以“马氏相声”自居。如此自谦,令后辈托大者无地自容。还有就是上世纪80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王木犊”,以单人表演的形式红透古城,名扬关中内外。即使这样,石国庆(王木犊)也没有以某某派自居,而是把自己的表演形式称为“陕西独角戏”。所以,某一个艺术之所以能成为流派,绝对不是自己叫出来的,而是人民授予的。

 

我分析周立波能在上海立足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上海这片土地上太缺乏本土艺术了。细数当今文化,艺术界的大人物,能在全国叫响的,上海屈指可数。出过一个余秋雨,褒贬不一,但总之也算个人物,其余的还有谁呢?我是理科生,真还想不起来了。或许过去20-30年间,大部分上海人都在忙着搂钱,精神文明还没顾的上。被北方人鄙视的过度精明和井底之蛙的眼光,让上海人郁郁。好不容易有一个同类,登高一呼的讽刺上海以外的人为“巴子”时,那些压抑了数十年的郁闷,也总算得到了释放的机会。

 

哎,上海人内部的自我娱乐和陶醉,关我一个外地人什么事。写博士论文去了。我爱上海,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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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12th European Plant Endomembrane Meeting,Montpellier,France

 

下周去Montpellier参加一个欧洲植物研究年会 http://www1.montpellier.inra.fr/enper/?page=accueil )做一个 Oral presentation, 算是去给我三年的博士课题画句号,我格外的重视。三年前,我从生物化学的课堂走入了植物细胞的领域,本打算仅仅做为一个插曲,最后却以外的成了主旋律。直到今天,我很乐意以四分之一个Botanist的身份自居,虽然我距离Botanist的要求还差的很远:

 

 

 

Characterizing a group of novel plant endoplasmic reticulum proteins involved in the early secretory pathway.

 

Pengwei Wang, Eric Hummel, Anne Osterrieder, Lorenzo Frigerio1 and Chris Hawes*.

 

School of Life Sciences, Oxford Brookes University, Headington, OX3 0BP,

Oxford, UK

1Department of Biological Sciences, University of Warwick, Coventry, CV4 7AL, 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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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苏武身困在大漠北海

 

“叹苏武身困在大漠北海,眼睁睁君与臣两下里分开。。。”,京剧《苏武牧羊》里的唱,以马连良老板最为正宗,其余的流派如表演此戏,纯粹就是找骂了。可惜啊,我明年估计得赶鸭子上架的唱这一出了:

 

 今天老板来找我,语重心长的劝我留下再干一年博士后(博士后,在我们学校给定的是6-7岗,算干部),原话怎么说的我记不全了,大概意思翻译成通俗的汉语就是:“得了,留下吧,哪的黄土不埋人?”由此我想起了《林海雪原》中八大金刚对杨子荣说的那句话:“老九,不能走!”我这个人脸皮薄,对于一般人提出的要求不好意思拒绝,当下就含糊其词的敷衍了过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老板看的起我,封我当“老九”,我又能怎么着。这一次站到了岔路上,今后一年的日子可能跟京剧《三岔口》是一个套路:摸黑,开打。

 

 我不想留在工作这里的主要原因,一是吹出去没有那些大牌学校好听;二是想去别的实验室干几年,多掌握一些实验技术;三是惦记着西北大学那几个安家费和补助下来每平米2000元的房子。这些想法真是太俗了,羞于启齿。如果留下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在我写博士论文的时候同时开始博士后课题,不耽误时间,多挣几个月的工资 (还是钱的问题,太俗了,我鄙视之)。曲艺门里的规矩:“三年学徒,半年效力。”这个规矩似乎也能按到目前的PhD上。但我的底线是:如果明年一年我主要做电镜研究,有机会学习电镜的3D合成或者去别的实验室做一些生化实验,我就再留一年。嘛钱不钱的,乐和乐和得了。

 

 也是在今天,坐我旁边的那个新加坡籍的俄罗斯人,收到了她的母亲从新加坡寄来了一盒月饼。她送了我一块,我当下才意识到原来中秋节快到了。现如今,我已经沦落到需要外国人来提醒我过中国节日的地步了。祖宗地下有知,定顿足捶胸。

 

 Anyway,暂时从protein coated vesicle transport中跳出了,更新一下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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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毕业论文,我弄糊涂了一个问题

 

只是为了完成博士论文中的一个小标题,就翻出了许多人见人嫌,连狗都不待见的问题:

 

发育中的植物细胞同时中存在多个小液泡,一般认为这些有两种,一种是用于贮存的,一种是用于消化的。植物种子在发芽时,动用的是贮存液泡中贮存的营养;在植物处于营养匮乏状态下时,细胞是通过消化液泡来降解自身的某些细胞器,来获取能量。等到植物细胞发育完成,多个小液泡会由一个大的中心液泡所代替。于是问题就来了:

1.中心液泡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是由多个不同功能的小液泡聚合而成,还是源于某一类小液泡,随着细胞的生长而逐渐演变成中心液泡?

2.贮存液泡与消化液泡,究竟能否同时存在于同一细胞之内?是否有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定义,还是需要根据不同植物不同组织进行个别研究?

3.用于标记这两种液泡的标记蛋白是否有绝对的选择性?

 

德国的David Robinson,英国的Lorenzo Frigerio 美国的John Rogers 等三个研究组在去年和今年就这个问题来来回回的争论的许多次。想老美也可怜,没有见识过欧洲这帮研究植物细胞的人的脾气,我是挨过呲儿的,见了这帮人躲着走。

 

相关文献: 

Frigerio et al. 2008 Multiple vacuoles in plant cells: rules and exceptions. Traffic

Rogers et al. 2008 Multiple vacuoles in plant cells. Plant Physiol

Robinson 2008 Response to rogers letter. Plant Physiol

Frigerio 2008 Response to rogers letter. Plant Physiol

Hunter et al. 2007 Plant Physiol

Olbrich et al 2007 Plant Physiol

 

 

自我感觉解释的还挺详细,这回都看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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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小,也就比屁大一点

世界很小,很多熟悉的人名,在一时间一齐相互关联着出现在我的面前:

最近和Warwick大学Collaborator, Lorenzo Frigerio一起作一个实验, 与曾经在Leeds大学Jurgen Denecke 手下工作的Chris Snwoden相遇他现在是Lynne Robert的博士后Lorenzo Frigerio与她在同一个实验组。 Lynne Robert目前又和Cardiff大学Peter Watson CollaboratorPeter Watson 原来是Bristol大学David Stephens的博士后(David Stephens是我比较崇拜的人之一),我2005年在那里上学的时候去听过他的辅导课,他是前年到的Cardiff 而我目前又在申请Peter Watson他们系的一个博士后,有可能跟我以前的老师成为同事。其中的人物关系,都听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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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类霜天竞自由

 在国内度过了将近3周的假期后,又回到了熟悉的实验室。打开邮箱,50多封未读的邮件中详细的陈述着3周来积攒下来的事情。粗粗的看了看,有几件急需我处理:要将我新克的DNA邮给Warwick大学的Collaborator;要将我做的几幅图片发给德国的Collaborator,他下周讲演的时候要用到;那个德国的Collaborator很有兴趣帮我做电镜的3D合成,我要将几个电镜样品邮给他。开始上班的头两天,我还可以借着倒时差的理由处于半工作,半休息的状态,真正的忙碌当从下周一开始。在从明天开始到12月末这段历史时期内,我要为Dr.这个头衔做最后的奋斗:写博士毕业论文,在Plant Journal上发一篇,再争取在别的什么刊物上投一篇。搞科研,跟我听京剧是一个道理,就是所有喜悦只能与小众人群分享。世界上有超过99.5%的人不会在意到底是Plant Cell上还是Planta;同样的,世界上更有超过99.9%的人不会去在意霸王回营到底是该走五步还是七步。而这一切都是我所在意的。《大学》中说:“君子慎其独也”,这句话听在我起来更像是安慰。这跟狗追逐骨头是一个道理:争的头破血流,就为了根没有肉的骨头,而骨头上的肉早就不知被哪个孙子啃的一丝不剩,狗却叼着骨头乐在其中。

学校给我的最后一笔奖学金已经到帐,之后除了帮老板干些零活能额外的搞点外,几乎没有收入,直到开始下一份工作。这也好,我至少在这一时期不在受雇于人:天老大,我老二,很好。无产阶级要想解放自己,要么推翻三座大山,要么远离三座大山;伟人选择前者,智士选择后者,而凡人则是选择去做压在大山下的蝼蚁。我也是凡人,最终逃脱不了被压在三座大山下的命运,但之前至少可以先学学孙猴儿,大闹天宫折腾够了,再去五行山下猫着。回国期间,见了一些朋友和同学,都在努力而奋斗着。社会对人的改造远远大于学校,原来唱花旦的如今改唱青衣;原来唱小生的如今改唱武生;但唱的更多的还是丑。我的本工应该是花脸,这么多年下来也改了老生,穿“富贵衣”的那种。唉,彦章打马上北坡,新坟累累旧坟多。新坟埋的汉光武,旧坟又埋汉萧何。青龙背上埋韩信,五丈原上埋诸葛。人生一世莫轻过,纵然一死怕什么(秦腔《苟家滩》)。

 

在国内有人问我有什么信仰?我说没有。其实我不想假腥腥的说一句:我信仰共产主义。我即敢说,有人能信吗?等忙完了这阵,博士到手后,我去信个关公。京剧中关公的出场亮相总是相当精彩,走哪去都跟着关平,周仓和一个马童,一步三摇,要的就是这个派儿;虽是武将,却戴夫子巾而不扎靠旗(跟毛主席打仗时不带枪一样),讲的就是这个范儿;唱词往往不多,但逢唱必有“好”。大丈夫当如是也。

 

去了躺天津,主要是文化之旅.那里除了大沽口炮台以外,在历史上再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印记,这点跟西安是没法比的.但那里的文化我却比较熟悉.去看了"中国大戏院",外观上破败不堪,却是历代京剧演员心中的耶路撒冷,与北京的长安和上海的天蝉并称.最出格的是买了两包烟:一包“前门”,一包“衡大”。主要是因为听了马志名,杨少华的相声《戒烟》,对这两个牌子产生了一种亲近。现在这两包烟已作为一种文化象征摆在了我家的书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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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三日

 
 至天津卫,居二日,没于茶馆酒肆,置酒高筵,啖狗不理包子数枚。日观京剧,夜听相声,悠闲自在,客大喜,今后若能久居于此,虽万金不换。购得十余张戏曲光盘,银200余;于戏曲服装道具店置髯口一套(黑三绺),银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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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记流水

 

26日起,回国两周,转眼间6月将过,有感逝者如斯。做飞机还是一样痛苦的,在坐到椅子上的那一刹那我想到了一句秦腔: “王坐在椅子上脊背朝后,为的是肚皮放到前头。”可能是因为快到家的缘故,在飞机上看的小说中的对白,都感觉有这浓重的陕西腔。临座的是一个在英国上A-LEVEL的学生,1989年生人,互相聊了几句后,感觉我或已老去,或已脱节,与当年之年轻人所想大为不同,各活各的吧。我估计我还是会继续愤青下去,我姥爷愤青了一辈子,直到84岁还依然愤世嫉俗,这点上我可能像他。但跟他不同的是,我愤了,绝对会当众说出来;而他愤了,多是自我怄气。

 

在西安机场等车时,看到一中年人将行李从推车上放到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就随意的将小推车横在机动车道上,而他只需要多走5,将推车放到路旁不阻碍交通的地方,就可与人方便。我于是愤了,走到它车窗跟前理论了一句,但他表情木讷,不以为然。罢了,好言不劝蠢牛木马,这号人即使改造好了也是盲流。

 

到家的头天晚上,超市门口见一青年女子将我拦住,面露难色,言其不幸,说身处异乡,多餐未食,问我可否能去街边小摊买请她吃些东西。我虽明白其中可能有诈,但又难以推辞,遂赠数金与之,另其自便。事后思量,感觉此女应为北里之子,我似有助纣为虐之嫌。罢了,至少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这一年来逐渐喜好上了长跑,趁着这两天倒时差睡不着,每天早上5点多就出小区门口沿公路向西跑,5分钟后就可见农田,空气不错,一路上可闻农村里的鸡犬之声。途径一桃园,树上的桃子已经微微发红,园子很大,但没有什么特点,所有的树都是按照一定的间距栽下的,排列的整齐化一,就像列队的士兵。见几个老农劳作其间,他们应该起的更早。

 

去音像店买了4CD,秦腔《周仁回府》和《刘随社唱腔精选》,越调《孔明吊孝》和《收姜维》。交钱的时候,店主略带诧异的目光问:“给你自己买的?”我说:“是。”她又问:“你听得懂吗?”我说:“能。”类似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了,我很无奈。现如今戏曲下坡,听秦腔的年轻人的数量与大熊猫相当,这类人应该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保护起来。音像店中所有的戏曲光盘上都落着一层灰,可见鲜有人问津,我当宝贝似的买回来珍藏起来,而在音像店的眼里,我此举却是处理他们的积压货品,求之不得。

 

去买了个MP3,现在这类东西真是便宜。要价168,我给了145。我的原则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各不为难。那些服务员在商店里站一天,赚的就是这几个辛苦钱,我要砍的太多,不合适。

 

搬家的时候把我的折扇不知放哪里去了。无论是看下围棋,还是看京剧,扇子都是我的必要道具,一定要拿在手上,否则不过瘾。没有了扇子我很不习惯。过几天去天津听京剧去,希望到时候天不要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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